江淮瞳孔骤缩,在腐蚀性液体漫延的刹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抄起桌上的水杯。
冰凉的清水泼溅在斑驳的木盒表面,蒸腾的水雾里,滋滋作响的腐蚀声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许昭阳攥着衣襟的手指节白,两人屏气凝神地盯着那抹焦黑,
直到刺鼻的白烟渐渐消散,才现被腐蚀的木纹间竟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篆体&0t;危&0t;字。
&0t;周言那个小子再不来…&0t;
江淮的喉结上下滚动,指节在镊子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盒面雕刻的云纹在烛光下扭曲变形,那些本应精致的饕餮纹路此刻仿佛都在嘲笑着他的束手无策。
金属镊子划过盒盖边缘时出细碎的刮擦声,绕着机关盒转了两圈,除了沁出的冷汗,他什么线索都没抓住。
许昭阳扒着桌边往前凑,袖口扫落了半盏凉茶也浑然不觉:&0t;要不直接上锤子?&0t;
话音未落就被江淮截断,镊子重重拍在檀木桌上出闷响:&0t;这是战国机关术的活扣,蛮力只会触自毁装置。
&0t;
江淮将镊子狠狠别进腰带,骨节泛白的手指开始在盒底摸索。
蒸腾的水雾里,被水渍晕开的&0t;危&0t;字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加深,像是某种倒计时的诅咒。
江淮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水浸湿了他的袖口,但他浑然不觉。
许昭阳焦躁地踱步,地板被踩得吱呀作响。
&0t;这机关&0t;江淮的镊子突然停在匣底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凹槽处,
&0t;不是传统的七星锁。
&0t;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哑,&0t;看这纹路走向,更像是&0t;
木匣突然出令人牙酸的&0t;吱嘎&0t;声,那些被腐蚀的缝隙里渗出更多液体,&0t;危&0t;字开始扭曲变形。
许昭阳一把抓起旁边的毛巾,却现液体竟直接蚀穿了棉布。
&0t;没时间了!
&0t;许昭阳抄起茶几下的瑞士军刀。
江淮却突然按住他的手:&0t;等等!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茶几上的水渍倒影——阳光透过窗帘缝隙,
在水面上折射出一道细长的光斑,正巧落在木匣东侧的暗纹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挂钟:11点55分。
&0t;正午阳气最盛&0t;江淮低声喃喃,突然抓起手机打开指南针功能,&0t;昭阳!
把盒子转到正东方向!
&0t;
许昭阳立即会意,双手稳稳转动木匣。
当指南针显示精确的度时,江淮的镊子同时压住七个暗纹——每个压力点都对应着北斗七星的位置。
&0t;咔嗒&0t;一声脆响,木匣内部的机关开始运转。
江淮的指尖能感受到细微的齿轮震动,他保持着精准的角度和力道,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也顾不上擦。
11点59分,阳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正好照射在木匣顶端的铜钮上。
江淮深吸一口气,镊尖轻轻一挑——
&0t;咔哒&0t;。
在正午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第一下时,木匣的机关出最后一声轻响,
七个针孔同时喷出细小的水雾,匣盖缓缓弹开一条缝隙。
那些腐蚀性液体奇迹般地停止了渗出,暗红色的&0t;危&0t;字渐渐褪色,最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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