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挂钟的秒针在&0t;咔嗒咔嗒&0t;地走着。

周言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节因用力而白。

&0t;钟震为什么假死？&0t;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0t;两种可能。

&0t;许昭阳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0t;一是代替我的位置，继续卧底揪出内鬼。

&0t;

&0t;二是&0t;许昭阳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像是从深渊里传来，&0t;他就是内鬼。

而且我们内部还有高层在配合他完成利益输送。

&0t;

&0t;什么？！

&0t;周言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眼前闪过三年前钟震追悼会上，张局亲手为灵柩覆盖警旗的画面。

&0t;这&0t;周言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案中案、卧中卧的复杂程度，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先不说接下来的行动是否合规，单是可能牵扯到的高层，就足以在警界掀起一场地震。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许昭阳眼中翻涌的暗潮，&0t;现在，你明白我们要掀的是什么样的天了？&0t;

周言沉默地点了点头，

医务室里的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刺鼻起来，他深吸一口气：&0t;老大，让我想想。

&0t;

许昭阳和江淮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淮上前半步，袖口掠过诊疗台，出轻微的沙沙声：&0t;当然，这事不简单。

&0t;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0t;也很危险，你需要慎重考虑。

&0t;

&0t;说什么呢！

&0t;周言突然抬头，嘴角扯出一个痞笑，

&0t;我是在想，怎么黑进系统才能不留痕迹。

&0t;

他掏出手机快划动，屏幕上闪过几个加密聊天窗口，

&0t;这估计是我这辈子最疯狂的事了，得找我那几个&039;影子朋友&039;帮帮忙。

&0t;

许昭阳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松：&0t;注意保密。

&0t;

他伸手时，袖口露出半截烧伤的疤痕——那是三年前爆炸案留下的。

&0t;当然，老大。

&0t;周言用力握住许昭阳的手，

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想起了第一次搭档出警时的场景。

&0t;等我好消息。

&0t;

门关上的刹那，江淮突然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0t;昭阳，你觉得他能行吗？&0t;

许昭阳没有吭气，走到窗前，暴雨已经停了，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外面的霓虹灯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他望着周言的身影穿过停车场，最终消失在夜色中：&0t;往下走下去，才知道。

&0t;

推开家门的瞬间，许昭阳的脊背陡然绷紧。

玄关的感应灯比平时晚亮了半秒，许多多没有像往常一样蹲在鞋柜上迎接，

&0t;等等。

&0t;他猛地拽住江淮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轻嘶了一声。

指尖在对方掌心快划动：【有人来过】。

江淮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佯装弯腰换鞋，手指却不着痕迹地拂过鞋柜底部——那里本该有层薄灰，现在却异常干净。

许多多从沙后探出头，耳朵警惕地支棱着，这是它感到威胁时的反应。

&0t;饿了吧？我去煮面。

&0t;江淮故意提高音量，同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