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阳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却觉四肢像是灌了铅，连指尖都使不上力气。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0t;昭阳，药效还没完全退，&0t;江淮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声音低缓，&0t;如果你不介意我读给你听？&0t;

许昭阳闭了闭眼，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江淮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纸张出轻微的窸窣声。

&0t;老许，&0t;江淮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许昭阳耳中，&0t;你不要怪我。

&0t;

许昭阳的呼吸一滞，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江淮的外套。

&0t;三年前，我确实是骗了你。

&0t;江淮继续念着，语气平静，却像是钝刀割肉，&0t;假死，是我一手操作的。

&0t;

许昭阳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死死盯着江淮手中的信纸。

&0t;当时，你的卧底身份已经暴露。

你老大根本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那场交易&0t;

江淮的声音顿了顿，像是要给他消化这句话的时间，&0t;周天豪的暗算，我是知道的。

所以，我将计就计，借他的手除掉了你老大。

&0t;

许昭阳的呼吸越来越重，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天的火光冲天，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有那些再也没能回来的兄弟。

&0t;可我没想到&0t;江淮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0t;爆炸的后果会那么严重。

&0t;

信纸在江淮指间微微颤。

&0t;那么多兄弟就那样……牺牲了。

&0t;他深吸一口气，&0t;最后还害得你调职。

&0t;

许昭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眶烫，却死死咬着牙关。

&0t;其实，你去刑警队很好。

&0t;

江淮继续念着，语气渐渐平缓，&0t;你依旧可以当警察，完成你的梦想，

又不用再面对那些不要命的毒贩。

&0t;

机舱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引擎的轰鸣在耳边回荡。

&0t;泰国你不要再来了。

&0t;

江淮的声音忽然变得艰涩，&0t;这里的事，不是你能解决的。

&0t;

最后一个字落下，江淮缓缓折起信纸。

&0t;你保重好自己。

&0t;他轻声补上最后一句，&0t;我们就此别过，一别两宽。

&0t;

落款只有一个字——&0t;震&0t;。

许昭阳猛地别过脸，舷窗外的云层被太阳染成血色，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的视线突然模糊了，像是被一层薄雾蒙住。

许昭阳用力眨了眨眼，睫毛微微颤动，眼眶烫得厉害。

鼻腔里涌上一股酸涩，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硬生生将那股热意压了回去。

他闭上眼睛，胸口起伏的幅度渐渐平缓，只有攥紧的指节泄露了情绪。

&0t;他就写了这么多？&0t;许昭阳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江淮低低地&0t;嗯&0t;了一声，手指轻轻抚平信纸上的折痕，动作很慢，像是要给对方留足缓冲的时间。

他将信纸重新塞回信封，纸张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

&0t;昭阳，别想了。

&0t;江淮把信封放在许昭阳手里，

声音放得很轻，&0t;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0t;

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