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卢宽轻抚胡须,微微颔首道:“韦大夫去见了太上皇,而后不知怎的,竟被太上皇下令在显德殿外活剐了,其肉……肉还被分赐其子女。”
长孙无忌闻言神色未改,指节却不自觉收紧,眸底掠过一丝锐光。
“嗯,本相知晓了。”他缓缓拿下茶盏抿了一口,而后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堂内众臣,“陛下亲征期间,还望诸位各守其职。若有人玩忽职守。”声音陡然一沉,“休怪本相不讲往日情面。”
如今他不仅是当朝首辅,更掌着李承乾临行前亲授的京城兵符,此刻的长安城,他是当之无愧第一人。
堂中一众重臣,因为各有派系,所以面对这颐指气使的口吻不由面露愠色。
但都飞快掩了下去,齐齐躬身。
“谨遵赵国公令。”
长孙无忌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将手随意一挥,声音平淡中带着不容置疑之意。
“嗯,散了吧。”
众人见状更不悦了,有的人甚至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待众人尽数离去,长孙无忌端坐的身形倏然一松,一身威仪荡然无存,转而眉宇间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
他在豆卢宽提及韦挺之事时,心中便已猜得七分真相。
然而此事他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这本身便是一种无声的警示。
同时他实在是不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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