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三日未归,仅传回一只染血布囊,内藏半枚刻有梵文的铜铃。与此同时,西安方面急奏??一名自称“建文遗脉”的老僧现身荐福寺,聚众讲经,宣称“朱文圭乃伪帝”,并展示所谓“先帝遗诏帛书”。短短十日,信徒逾三千,地方官府不敢轻举。
更令人不安的是,宫中再度出现匿名奏折,言辞激烈:“顾相擅启龙渊,窃取天机,其心可诛!”附页竟抄录《龙渊辑要》片段,内容涉及永乐年间某位亲王秘葬地点及陪葬军械清单。此等绝密,除皇帝与昭信司首脑外无人得闻。叛徒就在中枢。
乾清宫内,朱文圭??如今他已坦然接受这个名字??端坐龙椅,神情凝重。“你带回的东西,朕看过了。”他低声道,“《真典》所载,远超朕之想象。原来祖父当年并未真正放弃江山,而是留下十三道密诏,分别藏于边镇、盐铁、漕运、卫所……只待后人唤醒。”
顾正臣垂首:“陛下明鉴,《龙渊真典》非权柄之书,而是警世之录。它记录的不只是制度与财富,更是历代帝王如何被权力腐蚀、如何因猜忌自毁长城。洪武晚年屠戮功臣,仁宗驾崩前夜疑遭毒杀,英宗复辟后清算景泰旧臣……桩桩件件,皆因‘信任’二字荡然无存。”
“所以你说,我们不能重蹈覆辙?”朱文圭抬眼,“可若连身边人都无法信任,又谈何治国?”
“那就从不再隐瞒开始。”顾正臣取出一枚玉玺残角,“臣请陛下公开《龙渊辑要》部分内容,尤其是关于皇室血脉、宗庙传承的真相。让天下人知道,您不是靠谎言登基,而是以真实身份拨乱反正。唯有如此,才能瓦解‘烬盟’借‘正统’二字蛊惑人心的基础。”
朱文圭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准。”
诏令再发天下,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宣告,而是附带详实史料与物证:建文帝次子流落滇南的族谱记载、接引宦官苏承恩临终口述笔录、青铜符牌拓印图样……甚至公开了“薪火营”三年来搜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