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缓缓道,“她在临死前,将这段记忆交给了影七。而影七,在昨夜终于开口了。”
皇帝双目赤红,声音颤抖:“所以……我不是篡位者?我不是永乐扶持的傀儡?我是……真正的建文血脉?”
“您不仅是血脉正统,更是唯一活下来的继承者。”顾正臣跪地叩首,“可正因为如此,您更不能让李守拙再造一个‘假神’来取代您。您必须亲自站出来,以真实身份宣告天下:那个孩子不是建文之后,而是被药物与洗脑制造出的幻影;而您,才是历经磨难、坚守本心的真命之主。”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檐外雨滴敲打琉璃瓦,如鼓点催魂。
良久,皇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拟诏吧。”
三日后,一道黄绫诏书自京城飞传天下:
>“朕承天命,续统延绪,虽隐姓埋名二十载,然初心未改,仁政不懈。今有奸佞李守拙,勾结逆党,伪造‘建文遗孤’,蛊惑愚民,图谋倾覆社稷。其罪滔天,神人共愤。朕特昭告四方:吾乃建文帝嫡孙,朱文圭是也。若有再传妖言、妄立伪君者,格杀勿论!”
诏书所至,举国震动。
原本沸沸扬扬的“迎少主”风潮瞬间冷却。许多曾焚香祷告的百姓恍然惊觉,原来自己险些拜了一个被药物操控的孩童;而那些鼓吹复辟的士绅,则纷纷上书自辩,声称“一时误信流言”,请求宽恕。
裴家见势不妙,试图连夜南逃,却被早已埋伏的昭信司缇骑围堵于钱塘江畔。裴文远服毒自尽,裴文启被捕,家中搜出大量与“烬盟”往来的密信,以及一幅绘制精细的地图??标注了全国七十二处可用于起事的战略要地。
与此同时,陆炳率锦衣卫深入湘西群山,在一处隐秘洞窟中发现了“烬盟”最后的据点。那里不仅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