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骤然凝滞。
陈默缓缓抬头:“你是说……李守拙没死,他一直躲在宁王身边,甚至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明心和尚’?”
“不错。”苏挽云点头,“而且我敢断定,宁王对建文是否尚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合法’的旗帜来凝聚藩王势力。只要天下仍有‘先帝未亡’的流言,他就始终握有挟制朝廷的筹码。”
赵九渊咬牙:“所以祭天之变,根本不是为了刺杀太子,而是为了让‘建文归来’的说法坐实?一旦太子昏厥倒地,百姓恐慌,流言四起,宁王便可顺势奏请‘迎还旧主’,再以辅政之名摄权?”
“正是。”陈默沉声接话,“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心理战。他们不怕失败,只怕无人议论。哪怕只有一瞬混乱,也足以让火种燎原。”
众人沉默良久。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夜巡司探子跪地禀报:“启禀统领!清凉寺昨夜起火,烧毁禅房两间,救火时发现地道入口,深不见底!且……且寺中僧人称,黄俨已于三日前悄然离寺,去向不明!”
陈默霍然起身:“他跑了?”
“不。”陆炳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是被带走了。据守门小沙弥交代,当晚有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停在山门侧巷,下来两名蒙面人,提着药箱,说是奉旨为老太监调理旧疾。此后黄俨便再未露面。”
赵九渊怒道:“定是宁王动手了!怕他吐露真相!”
“也可能是另一种可能。”陈默眯眼,“黄俨本就是饵。他故意暴露行踪,引我们注意清凉寺,好让我们忽略真正的行动方向。”
“哪里?”巴尔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