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外人(2 / 2)

—方才灵堂里的对峙像把钝刀,割开了唐府表面的平静,露出底下翻涌的暗潮,谁都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被卷进去的人。

仆妇们躲在柱子后探头,眼神里藏着怯意,连脚步声都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唐三叔走在最后,手心里全是汗,佛珠转得飞快,几次想落后半步,都被唐家渊回头的眼神逼得只能跟上——方才灵堂里的对峙像把刀,终于划破了他脸上“族老”

的假面,露出底下的慌乱。

唐景渊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憋屈,反倒像淬了冰,落在他身上时带着审视——他终于醒过神,三叔拦着查账、换书房锁,从来不是“为了族里”

,而是怕什么东西被找出来。

书房门就立在回廊尽头,铜锁泛着青黑的锈色,却不是唐老爷子生前用了二十年的那把。

“是三天前换的。”

唐景渊伸手摸了摸锁孔,指腹沾了点新磨的铜屑,蹭在指尖涩,“那天我撞见张妈跟着锁匠过来,问三叔为什么换锁,他说‘旧锁松了,怕丢东西’,我要再问,他就拿‘长辈做事轮不到小辈置喙’堵我。”

陆锦歌没说话,只将那枚黄铜钥匙插进锁孔,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转了两下才听见“咔嗒”

一声轻响——那是老爷子当年亲手给暗格装的锁,钥匙齿纹磨得光滑,如今终于又派上了用场。

推开门时,一股混着墨香和霉味的风涌出来。

书桌上的端砚裂着道细纹,是去年老爷子跟二老爷争漕运生意时砸的,墨锭还卡在砚台里,早干成了硬块。

墙上挂着的《漕运图》卷了边,边角被虫蛀出小洞,显然这几天没人敢进来打理。

陆锦棠走到书桌旁,手指敲了敲桌面下沿——福伯说过,暗格在书桌左侧的夹层里,是老爷子年轻时为了藏漕运密信凿的。

陆锦歌蹲下身,将钥匙对准夹层的暗锁。

钥匙插进去的瞬间,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唐老爷子常把她抱在膝头,指着这张书桌说“歌歌以后要是受了委屈,就来这里找东西,能护着你”

那时她只当是玩笑,后来长大了,唐老爷子上门提亲,被他婉拒了,后来出了那事,唐老爷子又上门提亲,告诉她,“歌歌放心吧,在我们家,没有人能欺负了你,我一直给你留着后路呢。”

如今指尖触到冰凉的铜锁,才懂老爷子早留了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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