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言笑晏晏的站在皇帝身侧,哪有得了怪病的半点样子?
皇后被压下去前攥着贤妃的手,艰难吐出几个字:&0t;莞妃是被换了香方&0t;
她腕间的朱砂痣在烛火下格外刺目,贤妃忽然想起冷宫里的老宫人,她们当年都是莞妃的陪嫁丫头,而莞妃母族的纹章,正是雪兰。
皇帝站在廊下,听着长春宫内的哭声,忽然想起刘清远账簿上那朵雪兰,花瓣的数目竟与王太傅常穿的锦袍暗纹一致。
怪病在皇后被废龊后渐渐平息。
贤妃却在某天深夜梦见莞妃。
她身着浅紫宫装,怀里抱着个婴儿,间簪着雪兰,却在靠近时化作飞灰,只剩婴儿襁褓里掉出的半片锦帕,上面绣着的并蒂莲旁,分明多了个极小的&0t;辰&0t;字——那是十三皇子的生辰八字。
太和殿里,皇帝握着那卷泛黄的香方,指尖在&0t;雪兰香需配朱砂碾磨&0t;处顿住,旁边用朱砂批注着:&0t;此香与迷情散同燃,七日可致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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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衣记录上的日期赫然是明硕初年夏初五,正是莞妃暴毙前三日。
密室外传来抄家的动静,他忽闻身后传来轻响,转身时只见贤妃捧着个檀木匣子,匣中放着莞妃未写完的信。
&0t;太医院的紫河车被换成了&0t;信笺上的字迹在&0t;紫河车&0t;三字后戛然而止,墨迹晕开团血渍。
贤妃指着信末那个极小的&0t;刘&0t;字:&0t;刘清远医正当年正是太医院掌事,而皇后的陪嫁嬷嬷,其兄长正是御药房的库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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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盯着匣底的银簪,忽然想起莞妃曾说这簪子是皇后所赠,此刻在烛光下竟泛着淡淡青芒——分明是淬过毒的痕迹。
流放王皇后陪嫁嬷嬷的队伍行至京郊时,漫天大雪突然转为雨夹雪。
老妇蜷缩在草车里,忽然抓着狱卒的手腕:&0t;当年是娘娘让我换了香灰里的朱砂可她不知道,那香方本就是&0t;
话未说完,七窍已流出黑血,死前朝着皇宫方向连叩三个响头,额角撞在青石板上,洇开的血竟与雪兰花瓣一般形状。
后宫的&0t;冤魂索命&0t;传言在二月二龙抬头那日达到顶峰。
永和宫的琉璃瓶里,雪兰枯枝上竟冒出新芽,一夜之间开出碗口大的紫色花朵,花瓣上凝着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七彩光晕。
掌事女官战战兢兢禀奏:&0t;娘娘,这花竟与莞妃娘娘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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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盯着那花,忽觉一阵眩晕,恍惚看见花影里浮现出王皇后临死前的脸,唇角勾起的弧度与当年王太傅府宴上的舞姬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