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衍重重点了点头：“是。”

石炜听完那声“是”

，指尖在石桌上顿了顿，先前那点赞许淡了，转而化作一声轻叹，气音裹着些说不清的怅然：“要脱啊……太难了。”

沈维衍眉头拧了拧，眼里满是茫然，忍不住追问：“前辈，晚辈还是不解——为何说脱太难？还有您说的‘脱’，究竟是指什么？”

石炜指尖摩挲着杯沿，耐心解释：“所谓脱，说到底就是脱轮回。”

他抬眼瞥了沈维衍一眼，想起先前的话，又道，“你先前不是觉得我层次不一般？这事也不妨告诉你，零维境之上，便是脱境。

而这脱，要破的就是眼下这联通着多维阴、多维阳的轮回局。”

“这局盘根错节了无数年，牵一而动全身，想从中挣出去，哪是容易事？”

他话音轻了些，带着点过来人的心绪，“多少人卡在零维境的关隘上，耗了一辈子也没摸到脱的边。”

石炜说着，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低了些，带着点自嘲似的喟叹：“说起来，我也不过是踩在那门槛上，算个半步脱罢了。”

：“离真正破开这轮回局还差得远呢。

就像隔着层磨花的琉璃，能瞧见外头的光，伸手去碰，却总撞得一手空。”

沈维衍眉头松了松，试探着开口：“前辈，照您这么说，您说的脱……是不是不只是修为攀到零维境之上？是不是得先把这多维阴阳缠在一处的轮回理清楚？”

石炜没接他那话头，指尖在桌面虚虚画了个圈，话锋一转：“你能从多维阴的轮回里走上来，就说明你的悟性、机缘，乃至根骨，都远非寻常人可比。”

他抬眼望过来，目光里带了点沉缓的期许：“能摸到这半步脱的边，我耗无数岁月年。

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见识，才是不简单”

话音刚落，石炜周身便漫开一层极淡的气。

那气息不似寻常灵力般带着灼烫或寒凉，倒像山间洗过松针的晨雾，轻得能从指缝溜过，却又沉得压着人心头的轮回重影——方才还在沈维衍脑里打转的因果线、多维境的混沌光影，遇着这气息竟像雪落进了暖炉，悄无声息地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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