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废料丢弃的碎石,在别人眼里是无用的垃圾,于他却是缓慢积蓄力量的源泉。
指尖一次次抚过粗糙的石面,微弱的灵气便顺着脉络缓缓淌入体内,像细流汇入浅滩。
直到最后一块碎石失去那丝若有若无的波动,沈维衍才缓缓睁开眼。
值班室的灯光依旧昏黄,窗外的风声比往日更轻些。
他活动了下手指,能清晰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比初来时凝实了些许——虽远不足够,却已是踏在这条“凡人大道”
上的扎实一步。
他将空荡荡的掌心摊开又合上,目光投向窗外工业园外的夜色。
这里的灵石已经已尽,接下来可以考虑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这天,在一个平常的夜晚,沈维衍依照习惯在值班室里打坐修行。
静谧的空间中,他的感知格外敏锐,很快便察觉到王厂长朝着这边走来。
于是,他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王厂长今晚显然是应酬刚结束,浑身散着浓烈的酒气,脚步也有些踉跄,带着几分醉意来到了沈维衍值班的地方。
王厂长咧着嘴,脸上带着些模糊的笑意,说道:“小沈啊,拿着,给你打包了些吃的,今晚辛苦你啦。”
沈维衍赶忙伸手接过,说道:“没事,王厂长,谢谢您。”
王厂长说完,便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嘴里嘟囔着要去休息。
就在这时,沈维衍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死气,正隐隐环绕在王厂长的周身。
凭借他对各类气息的了解,立刻明白这死气的出现是因为王厂长的身体状况不佳。
“王厂长,”
沈维衍想了想还是开口,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脸上,“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胸闷,夜里睡不安稳?”
王厂长脚步一顿,打了个酒嗝,眼神有些愣:“你咋知道?老毛病了,应酬多,喝得多,查过也说不出啥……”
沈维衍看着他腰间那串晃悠的钥匙,指尖在餐盒边缘轻轻敲了敲:“酒得少沾了。
您这身子骨,经不起这么耗。”
王厂长咧嘴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胳膊:“小伙子还懂这个?行,听你的。
走,要不跟我去办公室坐坐,有瓶好酒……”
沈维衍没动摇了摇头,只是望着他走向办公楼的背影。
那缕死气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比刚才又浓了些。
他低头打开餐盒,是一荤一素的家常菜,还带着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