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如炬,全都一一拆穿,可见她的医术并非纸上谈兵。
众人自觉惭愧,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严院判丝毫不以为耻“就算你能断定他的身孕又如何?你作为郎中,不思帮他保胎,却武断地开出落胎药,有点太阴狠了吧?”
静初沉声道“医书之上有记载,凡是雌雄同体者,身体育多畸形,难以有孕。
即便有孕,也难以保住。”
“你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
只要他按时服用我的药方,我能担保,他可以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然后呢?”
静初抬手一指那阴阳人“他的阳气过剩,而阴气不足,阴阳失调,随时都有胎死腹中的危险。
一旦造成感染,就会危及他的性命。
即便是他能怀胎十月,你看他的骨盆狭小,并且存在些微畸形,压根无法顺利分娩,到时候同样是一尸两命。
现在落胎,对于他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简直荒唐!”
严院判得意地反驳“他身体康健,气血充沛,完全可以孕育这个胎儿。
至于你所说的什么阴阳调和,乃是巫医危言耸听的借口罢了。
本官以从医多年的经验保证,一定能让他顺利诞下这个胎儿。”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人各执一词,众位御医同样也是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一时之间,胜负难断。
静初询问那阴阳人“你是病人,你自己拿主意,这个胎儿你留还是不留?”
适才她的一席话,也将此人吓得不轻。
他不过是个妓,自然犯不着因为生个孩子丢了性命。
正要开口,严院判轻咳“你可要仔细斟酌之后,再做决断啊?”
那人听了这话,顿时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望向严院判,犹豫着,吞吞吐吐道“既然严大人说能留,我便留下。”
严院判得意挑眉“如何?白静初,你输了。
病人选择的,可是我的方子。”
“他选择的,未必是对的。”
严院判不屑轻嗤“你将人命视作儿戏,张口闭口便是落胎,此乃作孽。
等我助他顺利诞下这个婴儿,你就知道什么叫技高一筹了。
所以,不好意思,这鬼门十三针秘籍,你绝对拿不走了。
识相点的,现在就乖乖离开太医院,免得他腹中胎儿瓜熟蒂落之后,颜面上更过不去。”
周围御医碍于他的淫威,无人敢挺身而出,替静初说公道话。
静初孤立无援,并未争辩“那我也说一句话,不出三月,他腹中胎儿必落。
严大人你可千万不能输啊,否则,我问你什么,你就得说什么,不得有半句假话。”
严院判丝毫不以为意,言之凿凿道“你放心,你绝对不会有开口的机会。”
静初面上不喜不怒,心里暗自讥笑这男子落胎之日,只怕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严院判,你还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