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那年冀州大疫,到底何等惨烈?」
「十室九空,我背着药篓踏遍荒山,指尖的艾草汁液里,全是病者呕出的血泪。」
「然而朝廷只有短短八个字“建宁二年,冀州大疫"。」
「八个字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
「可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知道吗?
这八个字背后是长刀砍在人间,是烈狱敞开了大门,是白骨铺满了平原!」
百姓抱着垂死的孩儿跪我面前,额头磕出了血,我却只能把《太平要术》的符咒一遍遍画在黄纸上。
我自己都不信这符水能救命啊!
可我若连这点虚假的希望都夺走,他们该如何熬过这比死还难的漫漫长夜?
我把黄符烧掉倒进粟米锅里,给他们喝着,告诉他们这是符水,喝了病就好了。
你以为我愿意吗?……因为他娘的狗朝廷不允许俺们私自赈灾!
吾只能用符水代替,而他们喝了粥有力气,拜我为,仙师,大贤良师。
我曾以为一颗仁心能救世间疾苦,直到亲眼看见州郡官吏把赈灾粮换成珠宝,塞进自己的腰包。
豪强们骑着马,踏着流民的尸骨圈占良田。
粮仓里的米堆到发霉生虫,百姓却在田里刨草根、啃树皮,最后连观音土都抢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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