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粗布短褂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脊背上,但挥舞锄头、铁锹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
谢广福和李月兰走近田边,走到旁边一棵枝叶茂盛的老槐树下。
放下篮子,扬声招呼道:“各位兄弟!辛苦了!先歇歇脚,过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田里的汉子们闻声停下活计,看到是谢广福夫妇,都有些拘谨地走了过来。田大力用胳膊抹了把脸上的汗,憨厚地笑道:“广福哥,广福嫂子,你们太客气了,还专门送饭来……”
当他们看到两个竹篮里的东西时,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一锅浓稠得能立住筷子的菌菇粥,散发着他们几年都没闻过的油脂的香气。更别提旁边那一篮子暄暄软软的窝窝头了!那可不是他们平时吃的掺了大量麸皮野菜的饼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粮食做的!
汉子们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眼睛里放出光来,但那光里又掺杂着胆怯。
好几年了,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这样纯粮食的干粮,他们自己都舍不得吃,更别提拿出来待客了。
“都别愣着了啊!快,自己拿碗,舀粥喝!窝窝头一人两个!”李月兰热情地招呼着,拿起碗就要给他们盛。
汉子们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田大力先开口,声音有些发干:“嫂子……粥……粥我们喝。这……这窝窝头……太金贵了……我们……我们想……”他搓着手,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其他汉子也纷纷点头,眼神渴望地瞟着窝窝头,却没人伸手去拿。
李月兰和谢广福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们的心思。这是想吃,又舍不得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