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军在萨迈拉的惨败,等于帮1515解除了后顾之忧,他们可以放心地将更多资源和精锐部队投入到对寇尔德人的进攻中。石油是1515的黑金命脉,也是寇尔德人自治的经济基础,双方都没有退路。阿布尤他们肯定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威胁,否则绝不会冒险来找我——他们清楚知道我是被美国人贴上‘恐怖分子’标签的存在。”
阿凡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美国人提供了大量的武器、金钱和空中支援把寇尔德人武装到了牙齿,但地面上的血,终究要寇尔德人自己流。有些仗,美国人不方便直接插手;有些代价,华盛顿的政治家们不愿意承担。这时候,他们就需要一些‘灰色地带’的力量,去替他们完成那些不方便出现在五角大楼简报上的任务。不过,阿布尤找上你,这一步棋走得可是相当险。是病急乱投医,还是寇尔德内部某些派系试图借助外部力量另起炉灶,甚至……是想玩一手危险的平衡游戏?”
“去见一面,一切就清楚了。”
宋和平目光锐利:“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近距离观察寇尔德人真实处境、评估1515北方军团战斗力、甚至窥探美国人真实意图的宝贵机会。风险固然有,但收益可能超乎想象。”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见,是一定要去见的。”
当晚十一点,月黑风高。
埃尔比勒东南边境地区的荒芜丘陵地带,夜风呼啸,吹动着干燥的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声响。
废弃的村庄如同鬼蜮,残垣断壁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
宋和平准时抵达了会面地点——一座相对完好的废弃土屋。
萨米尔带着几名精锐队员如同幽灵般散布在周围的制高点和关键通道上,手中的夜视仪和狙击镜警惕地扫描着四周,通过加密频道随时汇报情况。
几分钟后,两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入村庄,在土屋前停下。
车上下来五六个人,都穿着寇尔德“自由斗士”的典型作战服,携带美制装备,动作干练,警惕性很高。
为首一人身材不算高大,但异常结实,脸上刻着风霜和战争的痕迹,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阿布尤。
双方在土屋门口相遇,气氛瞬间有些紧绷。
阿布尤的人下意识地将手放在扳机护圈附近,宋和平虽然只带了两个人进屋,但外面萨米尔的小队带来的无形压力让寇尔德人不敢轻举妄动。
“宋先生,久仰大名。”
阿布尤首先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浓重的寇尔德口音。
他说的居然是中文,虽然生硬,但足以表达意思。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