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上的冲突!”
萨米尔沉默了,宋和平的话像冰冷的潮水,一浪接一浪地冲击着他的认知。
纳辛在一旁也凝重地点头,显然完全认同宋和平的分析。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宋和平的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冲击力。
“你看,现在1515正在帮我们做什么?他们在帮我们免费削弱你们未来的竞争对手——寇尔德武装,不仅仅是1515的敌人,更是我们在伊利哥西北部未来最主要的地缘政治对手和竞争对手!他们现在消耗得越多,损失得越惨重,尤其是失去重要的指挥层或精锐小队,将来他们在这里的影响力就越弱,能控制的地盘就越少,和我们争夺西北地区话语权的筹码就越低!”
他指着那片废墟:“这片土地未来应该由谁主导?是由听命于美国、首鼠两端的寇尔德人,还是由像你萨米尔这样根植于此、真正为了家园而战的本土力量,由‘解放力量’来填补真空,来决定秩序?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我们隔岸观火。让1515这条疯狗去狠狠撕咬美国人养的猎犬,这难道不是目前对我们最有利的选择吗?”
“不必要的同情心在这片残酷的土地上是奢侈品,只会让你和你的追随者死得更快,让你的事业早早夭折。”
宋和平最后总结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酷,“生存和发展,有时候需要做出艰难甚至看似冷血的选择。”
宋和平说完,不再看萨米尔,重新举起望远镜,冷静地监视着1515队伍的动向。
他们似乎在打扫战场,收集战利品,焚烧车辆残骸和尸体,喧嚣声渐渐平息,并没有向这个方向移动的迹象。
萨米尔彻底沉默了。
他低着头,胸膛剧烈起伏着,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宋和平的话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他方才的热血和冲动,却也像一把手术刀,剖开了层层迷雾,让他看清了战争背后的残酷和现实。
他想起自己惨死的族人,被焚毁的村庄,寇尔德人趁火打劫时的嘴脸,以及身后沙谷中那几千双充满期待、恐惧、将命运寄托于他身上的眼睛。
没错。
老板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神虽然还残留着一丝目睹暴行后的痛苦,但更多的已经是清醒和决断。
“我明白了,老板。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
纳辛也在一旁默默点头,他同样深刻理解并认同宋和平的判断。
这就是战争,不仅仅是枪炮的较量,更是战略、政治、历史和生存智慧的无情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