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如同肮脏的裹尸布,沉重地覆盖着干沙河两岸。
第二道防线上,宋和平背靠着一段坚固岩体,卸下SVD狙击步枪打空的弹匣。
“咔哒!”
卡笋发出一声轻响。
他从胸前战术背心的弹匣袋里掏出一个新的满装弹匣,熟练地拍入枪身,然后微微探身伸出枪管,将眼睛重新贴上PSO-1瞄准镜那被晒得有些软乎的橡胶眼罩。
视野里,数百米外的1515武装分子暂时失去了大规模冲锋的勇气,像一群挤在一起的鬣狗。
这短暂的宁静是双方舔舐伤口的时间,也是风暴再次酝酿的前奏。
宋和平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像是在积蓄最后一点唾沫,他扯下水袋的软管塞进嘴里嘬了几口——但没敢多喝,过多的饮水在烈日下会造成出汗过多容易流失电解质,何况喝太多后膀胱里全是尿,一枚炮弹落到附近估计会把尿都震出来。
他不敢放松一丝警惕,目光鹰隼般扫过对岸每一处可疑的动静。
就在这时,1515武装分子的阵地上出现了异样——烟尘的翻涌变得剧烈,一种尖锐又奇怪的哨音响了起来,似乎是类似集结号一样的调调。
“嗯?”
宋和平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死结。
他屏住呼吸,迅速调整着瞄镜的倍率,将视野聚焦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南岸阵地后方一片相对开阔的沙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数百名武装分子正在集结。
他们与之前那些穿着杂乱无章的普通士兵截然不同。
统一的黑色制服,紧紧缠绕在额头的黑色头带,上面用白漆潦草地写着“天堂之门已开”之类的经文。
他们的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灵魂早已抽离,只剩下对死亡的病态渴求。
所有人在沙地上排开,朝着某个方向跪下。
嘴唇无声地翕动,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着最后的祈祷,又像是在给自己施加催眠,像是在进行某种祈祷仪式。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们身上的“装饰”——成捆的TNT炸药块、串联的手榴弹,像甲壳一样覆盖在背后;或者干脆穿着简陋却致命的炸药背心,导火索的拉环就挂在胸前最显眼的位置。
其中领头几名挥舞着绿色旗帜、身着黑袍的教士如同地狱的监工,在队列前后穿梭,用沙哑的嗓音煽动着,用鞭子抽打着任何动作稍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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