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股冰冷的寒意,混合着被愚弄的暴怒,瞬间从多恩的尾椎骨窜上头顶。
他猛地一拳砸在指挥车冰冷的金属内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废物!一群废物!”
多恩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宋和平!该死的宋和平!”
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个东方男人此刻正躲在第二道防线的岩石后面,用那双冰冷的眼睛嘲弄地看着他。
用那些不值钱的老弱病残做饵,把自己这条大鱼牢牢钓在这片该死的死亡峡谷!
拖延时间!
他绝对是在拖延时间!
等待援兵?
还是准备从别处溜走?
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多恩的心脏。
撤退!
立刻撤退!
趁现在部队主力还在,趁宋和平的援兵还没到,脱离这个该死的绞肉机!理智在疯狂尖叫。
可另一个声音,一个更响亮、更疯狂的声音,在他脑子里轰然炸响: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
被一个佣兵头子像耍猴子一样戏弄?在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之后?
不!
绝不!
赌徒的血在血管里燃烧。
那张狰狞自负的笑容重新爬上多恩扭曲的脸庞,只是这次,笑容里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毁灭一切的欲望。
他仿佛看到了宋和平那颗被他亲手拧下的头颅,那是洗刷耻辱的唯一勋章!
“亚里夫!”
多恩一把抓过通讯兵手中的话筒,声音因为极致的亢奋和杀意而尖锐变形,如同金属摩擦,“听着!没有第二道防线!只有胜利!或者全军覆没!我命令!所有预备队!所有还能喘气的!全部压上去!立刻!马上!给我不惜一切代价!碾碎他们!用尸体堆也要给我堆上宋和平的阵地!我要他的脑袋!现在!执行命令!”
话筒那头,亚里夫沉默了足足两秒钟。
那沉默沉重得如同实质的铅块。
多恩甚至能透过电流的嘶啦声,想象到亚里夫那张总是带着一丝麻木顺从的脸,此刻必然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的恐惧。
“…是,上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