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宋和平的声音透过电台,在狂风的嘶吼中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命令下达,两辆武装皮卡和四辆军用卡车,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头扎进了那堵接天连地的的黄褐色巨墙。
前一秒还能勉强分辨的天际线瞬间消失。
世界被压缩成一个狭小、窒息、疯狂晃动的黄褐色盒子。
光线被彻底吞噬,正午的骄阳变成了一团模糊、惨淡、病态的光晕,悬在头顶,却无法带来丝毫温暖或光明。
能见度从几百米骤降至不足十米,接着是五米、三米……
最后,宋和平甚至看不清自己车头那两盏顽强闪烁的黄色雾灯究竟穿透了多远的距离。
车身剧烈地摇晃、颠簸,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股无形的巨力掀翻、肢解。
细密的沙粒如同高速飞行的子弹,密集地敲打在车窗、车体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和“沙沙”声,车身蒙皮在持续不断的冲击下呻吟着,让人担心它随时会被洞穿。
让坐在车里的人忍不住脊背发凉,神经死死紧绷。
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
即使紧闭车窗,那股浓重的尘土腥味的窒息感依然无孔不入地钻进车厢。
宋和平扯高了野战围巾,将口鼻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而警惕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感觉肺部被塞满了粗糙的沙砾。
车厢内弥漫着尘埃的味道,仪表盘上很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黄沙。
“老大!风太大了!方向很难把握!”
电台里传来“扳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和紧张,信号被干扰得断断续续。
“保持方向!降低速度!稳住!跟紧前车!”
宋和平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心里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沙尘暴的烈度似乎越来越高了。
能不能真的安全无恙坚持到最后,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现在一切方向感都丢失了,所有车里的人必须依靠仪表盘上的指北针和残存的方向感,对抗着狂风的拉扯和视线的彻底剥夺。
车轮下的路早已消失,沙丘的轮廓在狂沙中扭曲变形,深浅难测。
车子时而陷入松软的流沙,引擎发出吃力的轰鸣;时而又被狂风推着,几乎失控地冲上沙脊。
后座再次传来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