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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秒针无情的咔哒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重新坐回桌后,正用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上地图的男人身上。
地图上那片象征无尽财富的铌钽矿脉,被红笔一个个圈起来,如同猎物。
宋和平的指节缓缓敲击着桌面,那低沉、规律的笃笃声,在死寂的安全屋内,如同冰冷的心跳,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末梢。
窗外,西非的烈日灼烤着大地,远处贫民窟飘来的燃烧垃圾的刺鼻气味,隐约透过密封并不严实的缝隙渗入,混合着屋内浓重的烟草和汗味,形成一种令人烦躁的气氛。
亨利关上通讯隔间那扇沉重的铁门,隔绝了内外。
他靠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急促地喘息了几下,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老板疯了?
不,亨利迅速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跟随宋和平的时间不短,深知这个看似平静的男人骨子里燃烧着何等狂野的火焰,每一次看似疯狂的豪赌背后,都藏着常人无法企及的精密计算和冷酷权衡。
这次……
或许是最大的一次赌博。
筹码是所有人的命,还有塞纳这片土地下流淌的“黑金”之河。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加密通讯器前,手指因为残留的紧张而微微颤抖,但还是熟练地输入复杂的密钥。
信号接通时的微弱电流嘶嘶声,此刻听来格外刺耳。
“夏尔先生。”亨利的声音经过设备处理,带着一丝电子合成的冰冷,尽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我向宋先生传达了您的条件。”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夏尔那口带着浓重法语腔、慢条斯理的英语:“那么,亨利先生,那位‘幽灵’……怎么说?”
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和不易察觉的试探,还略带了几分法兰西式的傲慢。
亨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老板那句“自己干”的惊雷仿佛还在耳边轰鸣。
他闭了闭眼,复述的话语如同滚烫的烙铁,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我的老板说:地点、时间,由我们定。您接受,他就亲自来见您。不接受……”
亨利停顿了一瞬,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那就取消交易。我们自己扶植代理人,掀翻杜尔,自己干。”
死寂……
通讯器那头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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