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涣散,茫然地抬起头,视线在洁白的墙壁、滴注的吊瓶、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中逐渐聚焦……
是病房。
安全的病房。
......
“楚歌!”
“老楚!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几声夹杂着巨大惊喜和浓浓担忧的呼唤同时响起,将他从噩梦的余悸中彻底拉扯回现实。
楚歌循声望去,床边,杜醉、墨缺、罗列都在。
杜醉站在最近处,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写满了关切;
墨缺手里还拿着水果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嘴巴微张;
罗列则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平板。
看到这些面孔,楚歌狂跳的心脏才稍稍平复,噩梦带来的冰冷和恐惧被现实的温暖逐渐驱散。
他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吱呀——”
卫生间门被推开时,吕名正用黑发皮筋把银发束成短马尾。
当看清吕名模样的瞬间,楚歌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浇头,猛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看到了吕名那张熟悉的脸,但更刺眼的,是那一头……如同苍苍白雪般的银发。
吕名穿一身黑色西装,跟他的白发,形成了鲜明反差对比。
仿佛将数十年的风霜,强行烙印在了青春之上。
“小三……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吕名用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让那抹银色更加显眼。
“哦,这个啊?”
“换个颜色,换个心情嘛。怎么样,染得……还不错吧?”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凝固,连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都变得刺耳。吕名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扯出个笑脸:“染的,最近流行奶奶灰。”
“灰你大爷。”楚歌的声音劈了个叉:“你用了【时序置换】是不是?!那玩意儿要烧寿命的!你他妈烧了多少?!”
吕名没有回答......
......
良久,整理好情绪的楚歌开口:“我……昏迷了多久?”
“七天了。”吕名回答道,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战斗已经结束了,具体的细节……晚点我再慢慢告诉你。”
后者顿了顿:“正好你醒了,换身衣服,跟我们一起走吧。”
“走?”楚歌有些茫然:“去哪?”
吕名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默默地推过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轮椅,
“去了……你就知道了。”
“夸张了吧。”看到轮椅,楚歌眉头微蹙,他扯了扯嘴角,带着点自嘲:“倒也不用轮椅吧?是不是太小看我的恢复力了?”
说着,他手臂用力,支撑着身体,试图像往常一样,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双脚准备稳稳落地——
“楚……!”罗列似乎想阻止,但话音刚起。
噗通——!
一声沉闷的重响!
楚歌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整个人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地、毫无缓冲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预想中双脚踏实的感觉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彻底的……虚无感。
他懵了。
下意识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它们完好无损地在那里,可当他试图用意志去驱动它们时,却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那曾经蕴含着爆炸性力量、支撑他施展离烛苍炎、纵横战场的双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