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去。找找有没有能生火的,没有火,都是湿漉漉的,晚上得冷死!”
“火机,还带了火机吗?”
“我这有一个。”
万籁俱寂的深夜,只有废墟中央一点微弱的火光,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在黑暗中跳动得艰难而执拗。
所有人蜷缩在一起,仿佛连呼吸都怕惊扰了沉睡的亡者。
郝友其坐在断裂的墙头,身形佝偻如枯枝,眼神空洞得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他死死攥着苗念送他的那条手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金属勒进皮肉里。
他靠着残垣断壁,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遗忘在风中的雕像,连眼泪都不敢流下来。
德岐眼眶红得发烫,嘴唇微微颤抖,双手捧着那枚温润的玉牌,缓缓递到他面前,声音低哑:“对不起……我……我没拉住她。”
他不敢看郝友其的眼睛,仿佛那一眼就能把他最后一丝尊严碾碎。
郝友其轻轻摇头,嘴角扯出一个近乎苦涩的笑容,两滴泪无声滑落,砸在泥地上,溅起微不可察的一点尘烟。
“不怪你……是我没拉住……”
他说得很轻,却重得像一块石头压在所有人胸口。
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撕开一道口子,血肉模糊,疼得无法言说,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任由它流血,直到彻底干涸。
黄浩源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饼干,递过去,声音低沉却温柔:“吃点吧。”
郝友其没接,只是摇了摇头,目光仍落在那团火光上,仿佛那里藏着某种看不见的答案。
“留给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