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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宋观舟心中早已坍塌。
感情上头,她在心底哭成个泪人,觉得夫妻这么说狠话,大概后续也没啥后续了,因为不舍,因为动过心,所以痛苦。
半夜里,她时常因四肢冰冷而醒过来,身侧没有裴岸,这都进入二月了,还是觉得阴冷过分。
感情上头,她放纵自己去沉沦。
肆无忌惮的回顾着裴岸的温柔、裴岸的善良,甚至她与萧苍比试算学时,裴岸在她身侧说题的样子,都成了如今让她难过的引子。
但是,她不后悔。
因为理智告诉她,如果抓不到余成,活命的唯一办法,就是离开京城。
宋观舟在半夜里,坐在床榻上嘲讽自己,你从现代社会过来,却十分懦弱。
如此怕死啊?
是啊!
很怕死!
在倚仗不了丈夫时,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做完萧家的账目,等去与兄长投奔。
翻看原主童年记忆,宋行陆一直十分宠爱她。
虽说是养兄妹,却胜过亲生。
宋行陆淡泊名利,不被婚姻家庭所裹挟,走遍名山大川,这种性情之人,是能包容妹妹做个真正自由的人。
每当想到这里,在感情里处于失恋痛苦的宋观舟,就会燃起一丝希望。
离开裴岸之后,她尽情享受自由与平和,裴岸也会有属于自己的贤妻、子嗣。
兴许多年之后,他们在一把年纪时,还能见个面,相逢一笑泯恩仇。
看到这里,诸位也知观舟此女心性悲凉。
她与裴岸不过是夫妻寻常吵嘴,可因她看多了分别,于是心中再无和好的期许。
当然,也因她太过冷静,知晓一时和好,也改变不了二人志不同道不合,难以白。
分开,是不得已的必然。
也有人会说,夫妻同心,还有做不到的事儿?
这就是问题症结所在。
宋观舟现代社会接受高等教育,也见多识广,再来古代,让她摒弃杂念,安心做个相夫教子的人,对于一个本就不婚不育的女人来说,这相当于重新抬头,还得多喝孟婆汤才能做到。
因她不能改变不了,自不可能寄希望于让土生土长,年纪轻轻考中进士的裴岸,为了她而改变。
这不是两个人的你让我忍。
而是两个截然不同时代的相让不下。
所以,宋观舟清醒的难过,难过她失去了一个算得上她两世以来,见到最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