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蒙小兴搂着小玲香睡了几觉,起来之后,直接给了小玲香五两银子,“包你一个月。”
苍天!
这等好的买卖?
小玲香喜笑颜开,“大爷,您真是奴的恩人,自冬月来下大雪,奴日日里冒着寒冷站在外头揽客,苟活不易,幸得您来了——”
话到半截,还哽咽起来。
蒙小兴心中是瞧不起暗娼的,但也觉得大冷天里,怀里有个女子暖床,好过一个人阴冷的过。
“你莫要与旁人说,有人问来,只说是你远房的表兄上门来。”
小玲香点头,“那大爷,往后奴家斗胆,叫您一声表哥。”
“使得!”
蒙小兴呲牙,他出不了京。
不知为何,每当要往那边走,亦或是热闹的地儿,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
更何况,城门处竟然还贴着他的通缉画像。
哪里走?
走不得的。
蒙小兴只能寻个地儿猫起来,过完冷天,热天时再想法子。
自此,蒙小兴就在小玲香家住了下来,因为天冷,白日里小玲香除了造饭之外,也不出门,孤男寡女,又都是年纪轻轻,日日里胡搞。
蒙小兴尝到女子滋味,更觉得懒怠。
只想数着日子,静待金拂云出嫁。
金拂云的日子,极度不好过,母亲的灵柩一波三折的才入了土,回头来就得逼迫她脱了白色孝服。
看着去岁要成亲时就备好的新娘吉服,她只觉得刺眼。
可如今万事俱备,只差迎娶,一切都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害喜的症状一日严重过一日,折磨得金拂云恨不得寻副狠药,打了这孽种。
可惜,莫说开打胎药,就是走出滴翠轩一步,也甚是艰难。
正月十三晚间,她才把吃下去的粥菜,全须吐了出来,整个人憔悴到难以入目。
青三姑带着两个婆子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大姑娘。”
金拂云不予理会。
青三姑屈膝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太久,自然而然支起身子,“大将军有请姑娘过去叙话。”
大将军?
如此陌生的字眼。
金拂云想宽袖之中,攥紧拳头,她眉眼低垂,冷冷说道,“我身子不适,来日再说。”
来日?
青三姑淡淡一笑,“大姑娘,送您出嫁之后,大将军也要带着一府主仆,回到溧阳,你们父女之间再想见面,只怕就有些难了。”
“不见也罢,父亲反正是当我死了。”
金拂云终于抬起头来,她一张蜡黄的脸上,只有疲惫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