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并非锐不可催,这里能护着我的人,不多,倒是要我离开的人,很多。”
多?
忍冬满脸担忧,“奴想来,也就是老夫人与世子夫人,可如今,一个囚禁在小佛堂不得自在,一个失了中馈,忙着世子那一堆妾侍的世子夫人,夫人……,怕是不用多虑。”
“一个公府的老夫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还能活得好好的,你觉得她要收拾我,会找不到时机?”
“这——”
一句话,问住了忍冬。
她低着头,盘算许久,“老爷身子康健,世子也是偏袒着您,更不用四公子待您,掏心掏肺——”
“如若他们都不愿意护着我了呢?”
忍冬咽了口口水,“少夫人,您的意思是?”
“一个爱逞能,争强好胜出风头的少夫人,还不会生养,忍冬,你也是女子,好生与我想想,到底是那般的情情爱爱,才能守一辈子的白盟约?”
忍冬几番欲言又止,可还是充满犹豫。
“少夫人,四公子待您,奴都看在心里,若说这世道上,负心薄幸的男人,奴是见了不少,可像他,真就是这独一个。”
“是吧。”
宋观舟淡淡一笑,“他待我极好,算得这大隆独一份了,可是啊,忍冬,你别忘了,他从来都是有想法的人。
即便待我再好,他该隐瞒我时,该顾全大局欲要让我隐忍时,可半分不心软。”
这——
忍冬被问住了。
这是韶华苑上下知晓,但在慢慢忘却的事实。
“少夫人,您的意思是人心易变,四公子也是靠不住的?”
宋观舟自嘲一笑,“靠别人的话,再可靠,又能靠几年呢?”
靠到人老珠黄,还是膝下空空,再看裴岸会不会纳妾?
不用问会不会,是必然。
何况,裴岸昨夜说来的话,似有若无的提醒宋观舟,他裴岸要的不是个十分胆大能干的女人,而是乖巧懂事,宅居二门里头的四少夫人。
原着里,他步步高升,平步青云,得到那等的权势,金拂云帮衬了不少。
至少帮他稳固了后宅,平衡了应酬往来的关系。
这些事儿,宋观舟自诩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