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疆的遮羞布,被金蒙直接撤下。
他面色刷的铁青下来,眼神生冷疏离,两手攥拳,怒火中烧。
可惜,他不是面对旁人。
大将军不吃他这一套,继续说道,“郡王兴许以为你的王叔卷土重来,老夫而今被困京城,奈何不了东骏的使团?”
此言不温不火,却犹如一记响雷,捶打在贺疆的天灵盖。
“东骏要送第二批使团过来?”
假意做不知,却掩藏不住他内心的激荡,金蒙瞥了他一眼,“叫郡王过来,是老夫想着不久之后,都是一家人,孩子出生,是你郡王府的小殿下,也是我将军府第一个外孙,怎地,郡王还犹豫?”
贺疆闭口不言,只冷着脸。
金蒙冷笑道,“郡王那点子喜好,也不是不能容于人后,可郡王也得有个像样的家宅,安宁祥和,即便是放纵些,老夫知晓郡王尊贵,这些个在小女看来天崩地裂的事儿,还真就不是大事儿。
但是——”
一个但是,让贺疆眼珠子活了过来。
“将军已是拿捏住小王,哪怕其中有些误会,恐怕将军也不会听小王辩诉。”
金蒙抬手,拦住了贺疆。
“你我将来也是翁婿,圣上他老人家一片苦心,你我还是不要随意糟蹋的好,老夫知晓郡王情深义重,那琵琶郎的……,你也舍不下——”
提到宋幼安,贺疆微微一愣,“与他无关。”
金蒙嗤笑,“果不其然,郡王真是有情有义的好郎君,小女不求这些个福分,只是如今胎相明显,郡王若是舍得下亲骨肉,老夫这将军府再是窘迫,也不缺这么一双筷子,大不了生下来,养着就是!”
“使不得!”
贺疆急切起来,登时拍案而起,“将军这不是要害我于不义之地吗?”
“郡王年轻尊贵,可还是要想好,你那琵琶郎再是温柔解语,也不过是个公的,也生不出你雍郡王的子嗣来。”
书房灯火,亮到半夜。
金运繁来回几趟,都不曾见到父亲,叠翠轩中,金拂云闹得乏了,也说不出话来。
旁侧,蒋氏带着青三姑、石娘二人守着。
早些时候,金拂云生了要堕胎的想法,甚至一度要上蹿下跳,幸好,腿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