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来到了牢门外,却没有立刻说话。
只是用那双能令百官胆寒的眼睛,死死盯着张飙,试图从这个疯子身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或恐惧。
“蒋指挥使,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怎么看我的背影看得这么入神?”
张飙没有转身,但那带着戏谑的话语,却响了起来:“说吧,是不是老朱又有什么新指示了?比如给我安排几个女仆?加个钟?”
“.”
蒋瓛的腮帮子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下。
他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
“张飙,陛下让你交代的供状,还需尽快。莫要再拖延时间。”
“供状?哦,你说那个啊。”
张飙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袋,随即转过身来,又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我这人吧,一想正事就容易跑偏。特别是这诏狱里阴气重,老让我想起些陈年老账”
说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蒋瓛,既不看蒋瓛,也不废话,就摸着下巴,像是在努力回忆:“哎,蒋指挥使,你说奇怪不?”
“我前几天翻旧账本的时候,好像看到当年太子爷薨了之后,陕西那边有个姓王的布政使,没多久就高升回京了?”
“还是在户部当了个肥差?这升迁速度,快得有点离谱啊”
“他是不是给傅友文傅侍郎送了什么大礼啊?比如.几车陕西的‘土特产’?”
“这”
蒋瓛的心脏猛地一缩。
姓王的布政使?高升户部?傅友文?
他几乎是瞬间就锁定了这个人,并且立刻意识到,如果深查,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而张飙这轻飘飘的话,就是将一把无形的、淬毒的匕首递到了皇上面前。
张飙仿佛没看到蒋瓛骤变的脸色,继续用那种漫不经心、想到哪说到哪的语气道:
“还有啊,兵部那边,茹瑺茹尚书有个小舅子,以前就是在陕西都司当差的吧?”
“太子爷巡视那边的时候,他好像负责一部分护卫工作?”
“后来太子爷病了,他倒是立马调回京进了五军都督府?这调动也挺巧的哈?”
茹瑺的小舅子!护卫工作!?
蒋瓛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疯子连这种关联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