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人挤到前排,举着手机展示自己的作品。李守拙眯着眼看了半天,忽然笑了,粗糙的手指点在屏幕上:“这里的弧度再调一点,更像真糖凝结的样子。”
温如霜趁机举起手机,拍下老人指导年轻人改图的画面。阳光透过展区的落地窗,正好落在李守拙手中的糖龙上,折射出的光斑与屏幕里的数字糖龙重叠,仿佛两条龙在光影里完成了跨越虚实的对视。她把照片发到团队群里,配文:“三天五万次相遇,都藏在糖龙的纹路里。”
闭馆时分,参观者渐渐散去。风痕和温如霜留在展区整理设备,落地屏还在循环播放着藏家的改造作品,AR投影的糖龙在空荡的展厅里缓缓游动。李守拙坐在放映台前的台阶上,手里转着糖勺,忽然开口:“我年轻时捏的糖龙,太阳一晒就化了。现在这些数字糖龙,能陪着人到处走。”
温如霜捡起地上一片掉落的宣传页,上面印着扫码查看改造作品的二维码,背景是那条最早被改造成鎏金纹路的糖龙。风痕忽然指着屏幕笑出声:“你看,有人把今天李师傅指导改图的场景,做成了新的糖龙背景故事。”屏幕里,数字糖龙的脚下多了个小小的匠人剪影,正弯腰调整龙鳞的纹路。
电子计数器的数字停在,红色的光映在三人脸上。温如霜忽然想起开展前的担忧,怕传统非遗与数字技术水土不服,怕年轻藏家的改造会消解匠人精神。但此刻看着那些融合了新旧元素的糖龙,看着展厅里残留的AR光影,她忽然明白,李守拙手里的糖勺和年轻人手机里的设计软件,本质上都是传承的工具——就像那些在光影里定格的合影,真正的非遗从来不是封存在玻璃柜里的标本,而是能被触摸、被修改、被带着走的生活。
风痕关掉最后一块落地屏时,手机收到了新的消息提醒。是平台后台的推送,有人上传了今天在展区拍摄的AR合影,配文:“带着爷爷捏的糖龙,遇见了我的糖龙。”照片里,老阿姨举着手机,屏幕里的鎏金糖龙正搭在她怀里实体糖龙的背上,两条龙的尾巴在阳光里轻轻交缠。
温如霜把手机揣进兜里,抬头看见李守拙正对着空无一人的展厅挥手,像是在和那些已经消散的AR糖龙告别。她忽然想起明天的行程,要去给新一批藏家的改造作品撰写故事。或许下一个故事,可以写一条从实体糖龙里飞出来的数字龙,带着老匠人的温度,在无数人的手机里,继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