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铜环在寂静的客房里发出轻响,像在应和檐角的玉佩声。“他想用你的寒脉镇住还魂草的戾气,用霜儿的火脉催它开花。”他推开门时,雨已经小了,“等花开了,就用你们的血炼蛊。”
凌霜望着窗外渐晴的天色,火纹玉佩在掌心烫得惊人。她忽然想起寒川之巅凌雪扑过来的样子,那枚冰纹玉佩按在她腕间时,迸发的白光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花在绽放。“小时候你总说我比你弱,”她转头看向凌雪,嘴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血痕,“这次去断魂崖,该让你见识见识药王谷的本事了。”
凌雪笑着擦掉她嘴角的血,指尖擦过那枚火纹玉佩时,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呢喃。那时师父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说霜儿身不由己,说剑谱的真义在舍不在合。原来从一开始,她们就不是要争夺什么,而是要学会怎么把彼此的命绑在一起。
檐角的双玉佩还在响,雨停后的阳光穿过云层,在石板路上的糖渍里折射出七彩的光。沈砚之已经牵来了三匹快马,青衫在风里扬起时,像极了十年前他送她们下山买糖葫芦的模样。
“走吧。”凌雪将冰纹玉佩塞进凌霜掌心,看着两枚玉佩相触的地方泛起微光,“让顾衍之看看,药王谷的后人,不是任人拿捏的药引。”
凌霜握紧那枚冰凉的玉佩,忽然觉得腕间的伤疤没那么疼了。她想起寒川之巅凌雪掷出剑谱时的决绝,想起沈砚之挑碎剑谱时说的那句“真义在舍”,突然明白师父当年分剑谱的深意——不是要她们对立,而是要她们在殊途里,终究能找到同归的路。
快马踏过青石板路时,糖画铺的铜勺还躺在积水里,阳光照在上面,映出两姐妹交握的手上,那对相触的玉佩正泛着越来越亮的光。远处的雨雾里,断魂崖的轮廓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像极了当年药王谷灭门那日,母亲抱着她躲进地窖时,窗外那片染血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