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海的家人,尽在应天府。或许,是被人拿住了把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朱元璋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能把他家人拿捏在手里的,还能是谁?”
他伸出手指,在龙案上轻轻敲击着,那“笃笃”的声响,像是一柄重锤,一下下砸在朱标的心上。
“这帮子人,手伸得挺长啊。”
朱元璋的目光,穿过大殿,望向了相府的方向,眼神幽深。
“他们以为,咱老了,眼花了?咱刚在空印案上砍了几千颗脑袋,雪迹还没干呢,他们就又忘了疼!”
“咱把这天下,交到你手上之前,总得给你扫干净屋子。”朱元璋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个最器重,也最满意的儿子,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有些烂了根的树,留着,只会把整片林子都给毁了。该砍,就得砍!”
朱标心中一凛,他知道,父皇这是又动了杀心。
而且这一次,要砍的,恐怕不止一棵树那么简单。
相府,书房。
胡惟庸正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名贵的兰花。
他神情专注,仿佛这盆兰花,便是他的整个天下。
管家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一封刚刚从辽东用八百里加急送回的密信,呈了上去。
胡惟庸没有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剪下最后一根枯黄的叶片,才用丝帕擦了擦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