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大营的帅帐,快要被掀翻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胡闹!”一个络腮胡子的千户官,脸红得像猪肝,唾沫星子喷得满天飞,“他范统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参将,也敢明目张胆地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挖人!”
“就是!徐帅,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旁边一个独眼龙千户跟着起哄,“他那招兵的告示,写的什么玩意儿?饷银加倍!他当这北平大营是他家开的钱庄不成?我手下最能打的那个小旗,都被他给勾走了!”
帐内,七八个中层将领义愤填膺,一个个像是被抢了婆娘的公牛。
主位上,徐达端坐不动,面沉如水,只是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笃、笃、笃……”
那声音不重,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等他们吵嚷得差不多了,徐达才缓缓抬起眼皮,那目光冷得像北地的寒风。
“说完了?”
几个将领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徐达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从案上拿起一份黄绫圣旨,往桌子中央一扔。
“都看看吧。”
离得最近的总旗官颤颤巍巍地捡起来,展开一看,只扫了一眼,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额头上瞬间冒出黄豆大的冷汗。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那上面,朱元璋的亲笔御批,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