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送出了第一个包裹。
那是一个早已破败的村庄,连村口的石碑都断成了两截。一个拄着拐杖的村长告诉他,这家姓张的,去年遭了兵灾,全家都死了,房子也被烧了,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朱棣在废墟前站了很久,最后,将那个包裹,默默地埋在了屋基底下。
他送出了第二个包裹。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当她看到那封阵亡文书时,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抱着门框,身体剧烈地颤抖,最后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屋里,传来几个孩子被吓坏了的哭声。
他送出了第三个包裹。
一个满脸刻薄的妇人接过东西,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冷冷地骂了一句:“就知道死在外面!生前不给家里寄个铜板,死了倒还值点钱!”
朱棣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只是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毕露。
当第五个包裹送出时,朱棣感觉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
那些哭天抢地的,冷漠的,埋怨的,像一把把钝刀子,在他心上反复地割。
他终于来到了最后一站。
河间府,吴家村。
院墙是稀稀拉拉的篱笆,房子倒是青砖瓦房,看起来是新盖的,只是门窗都有些旧。
朱棣整了整身上那套早已洗得发白的士兵服饰,上前敲了敲院门。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