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周围的将领们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传说中能生撕虎豹的范屠夫吗?这演技,不去唱戏都屈才了。
徐达一脚踹开他,气得胡子都在抖,可心里那股子火,却莫名其妙地消了大半。
他的目光,越过撒泼打滚的范统,落在了队伍中那个沉默的身影上。
朱棣,或者说“朱虎”,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他手中的狼牙棒拄在地上,棒头上凝固的血肉和脑浆还没清理干净。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垂着眼,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徐达能感觉到,那具年轻的身体里,蕴藏着一股让他都感到心惊的爆炸性力量。
那不再是燕王殿下的锋芒,而是一头被唤醒的,尝过血腥味的凶兽。
徐达的目光与朱棣的目光在空中对上。
朱棣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承受着。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清澈和骄傲,只剩下冰冷的、深不见底的潭水。潭水之下,是王道与野性的激烈碰撞,是挣扎,是迷茫。
前锋营的归来,如同在北平大营这锅平静的滚油里,扔进了一块冰。
夜。
帅帐之内,灯火通明。
徐达没有再提范统私自出兵的罪过,也没有嘉奖他的战功。他只是让亲兵给范统搬了个凳子,倒了杯热茶。
“坐。”
“谢大帅!”范统揣着手,坐得笔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你手下那些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