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一直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孤独。
自幼离开供奉殿。
放逐至天斗帝国当卧底。
她学会用面具覆盖真心,用权谋代替温情。
直到那个白衫少年斩开她十来年的伪装……
分别的七百多个日夜。
她方知何为蚀骨的思念。
喜欢,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尽、烧不绝,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千仞雪再忍不住,身形一展,如倦鸟投林般扑向那道身影。
李谪仙唇角噙着温润笑意,张开了双臂。
温软满怀,幽香混着淡淡血气钻入鼻息。
李谪仙双臂微僵,片刻迟疑,终是缓缓收拢,将脸深深埋进那细软的金色发丝间。
他闭上双眼,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千仞雪,我也想你了。”
这两载光阴。
他绷得太紧。
无一日敢松懈,无一刻能安枕。
今日再见千仞雪,那死死绷着的弦一松,积压的倦意如潮水决堤。
怀中人儿因他收紧的手臂而微微僵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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