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未经三司,擅自调动人手,抓捕了朝廷命官、市舶司副使薛蟠,可有此事?”
果然是兴师问罪的开场。
楚瑾宸不慌不忙,抬眼看向太子,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皇兄此言差矣。臣弟并非‘擅自抓捕’,而是接到线报,薛蟠涉嫌谋杀富商张承恩,并在其经营的绸缎庄内藏匿巨额赃物。臣弟麾下属官依法持刑部搜查令前往稽查,人赃并获,何来‘擅自’一说?莫非,皇兄认为,涉嫌命案和巨贪的朝廷命官,动不得吗?”
他直接将问题提升到了国法层面,反将一军。
太子脸色一沉,厉声道:“瑾宸!休要混淆视听!薛蟠是否有罪,自有三司会审定夺!你动用王府侍卫,越权行事,分明是公报私仇,意图搅乱朝纲!更何况,张承恩不过一介商贾,死因自有仵作查验,你让一个……一个内宅妇人插手验尸,荒诞不经,所得证据,如何能信?!”他终于将矛头指向了林微。
永嘉帝的目光也转向楚瑾宸,带着审视。
楚瑾宸却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嘲讽:“皇兄消息果然灵通。连臣弟王妃协助勘验细节都一清二楚。不过,皇兄恐怕有所不知,正是臣弟王妃心细如发,于细微处发现张承恩并非猝死,而是中了一种名为‘天堂蓝’的南洋奇毒。随后,又根据线索,推断出薛蟠心腹护卫赵猛为凶手,并设计使其招供,这才顺藤摸瓜,人赃并获。”
他语气一转,变得铿锵有力:“至于证据是否可信?父皇,刑部赵大人、大理寺周大人皆在此处,薛蟠及其账本现已收押在刑部大牢。账本之内,记录着薛蟠近五年通过市舶司贪墨走私、向特定代号输送巨额利益的铁证!其中一笔涉及十五万两白银的‘鬼工球’交易,就发生在张承恩死前三日!人证、物证、账证俱全,条条指向薛蟠!如此铁案,何来‘荒诞不经’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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