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风眼崖山洞里,篝火噼啪响,勉强驱走些冷气。
顾长山靠在石壁上,左臂衣袖撕开,伤口深得见骨,冻得发黑溃烂。
沈桂兰撕下自己的衣袖,把捣碎的草药轻轻敷上去,动作稳而轻。
“你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来?”顾长山声音哑,气弱,但眼睛死死盯着她。
沈桂兰没抬头,手里的针穿过皮肉,稳得像铁:“因为你说过,风眼最险,却也最通天。我相信你能把消息送出来。”
她说的是信任,也是底气。
洞外风雪狂吼,像野兽在叫。
洞内一盏油灯,微弱却暖。
包扎完,沈桂兰从怀里拿出那幅《雪夜行旅图》,慢慢展开在他面前。
火光下,画里绝境中的那点光,像真的在烧,不灭。
“你看,”她轻声说,“灯,一直亮着。”
顾长山看着画,又看她冻得通红、裂了口的手,眼神复杂。
很久,他抬起没伤的右手,把一样东西塞进她手心。
是枚松枝刻的“兰”字,指甲盖大小,刻得粗糙,但带着松香和他手上的温度。
火光晃着,两人的影子被拉长,贴在石壁上,像两棵并肩站住的松树。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的风雪声渐渐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碎持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