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
一声,被拉开了一道缝隙。
一张布满风霜皱纹、带着警惕和疑惑的苍老面孔出现在门后。
那是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身形佝偻的老者,手中还拿着一根烧火棍。
当他浑浊的目光借着屋内透出的灯火,看清门口趴着的“东西”
时,脸上的警惕瞬间化为了极致的惊骇!
只见一个浑身湿透、衣衫褴褛、遍布恐怖伤痕(深可见骨的爪痕、焦黑的灼伤、黑溃烂的毒伤)的女子,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气息奄奄地趴在门口。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乌紫,身体因为寒冷和剧痛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左胸上方那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以及右腿不自然的扭曲和焦黑。
“老天爷!”
老船医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烧火棍“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这偏僻的河湾打鱼为生,也懂些粗浅的草药和接骨,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伤势?!
“救…救…”
林清羽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出微弱的气音,眼中最后一丝神采迅黯淡下去,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唯有手中,依旧死死攥着那枚紧贴心口、散着微弱暖意的赤阳晶。
渔村暂栖
“唉…造孽啊…”
老船医看着炕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的女子,重重叹了口气。
他终究无法见死不救,和闻讯赶来的老伴一起,将这“天降煞星”
般的女子抬进了屋。
屋内陈设简陋,却干净温暖。
炕火烧得正旺。
老两口用干净的布蘸着温盐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林清羽身上恐怖的伤口。
每触碰一处,都让两位老人心惊肉跳。
那爪痕深可见骨,边缘皮肉翻卷黑;后背的灼伤狰狞可怖;右腿骨折处肿胀紫;最可怕的是左腿那黑溃烂的伤口,散着不祥的甜腥味。
“老头子…这…这像是被山里的毒兽抓的?还有这烧伤…这腿…”
老婆婆声音颤,手都在抖。
“不像…不像…”
老船医眉头紧锁,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林清羽左胸上方那道最深的爪痕,以及她紧握在胸前、沾满血污却隐隐透出温润红光的赤阳晶。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搭上林清羽冰冷的手腕,感受着那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又在冰寒深处顽强搏动的脉象。
“嘶…”
老船医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脉象…古怪!
古怪至极!
冰寒刺骨,却又有一丝暖流死死护住心脉…像是…像是传说中的‘玄阴绝脉’?但又不太一样…还有这毒…”
他看向林清羽左腿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这毒霸道阴损,绝非寻常山中毒物!
倒像是…人为炼制的奇毒!”
老两口的脸色都变得异常凝重。
这女子来历不明,伤势诡异,绝非普通落难之人。
救她,恐怕会引来天大的麻烦。
“可…总不能看着她死吧?”
老婆婆看着林清羽惨白年轻的脸庞,终究心软了。
“唉…先保住命再说!”
老船医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翻出自己珍藏的、药效最温和的止血生肌草药,捣碎了小心敷在林清羽几处最致命的伤口上(爪痕、后背灼伤)。
对于骨折的右腿,他只能小心地用木板和布条做了简单的固定。
至于左腿那可怕的毒伤和体内诡异的寒毒,他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她手中那枚奇异的赤阳晶石和她自身那股顽强的护心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