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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渊意志的镇压与侵蚀,空间乱流的余威,符剑蜕变的反噬,冰封骨的酷刑……楚星河残存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多重力量的夹缝中艰难维系。
他甚至无法分辨这短暂的“安全”
是幸运还是另一种形态的炼狱。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右臂晶骨蔓延的麻木彻底吞噬之际——
轰!
那股裹挟着他的、无法抗拒的空间乱流巨力,猛地撞上了某种坚不可摧的“壁障”
!
坠落感戛然而止。
幽蓝的冰晶护盾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急剧黯淡!
巨大的冲击力透过护盾狠狠撞在楚星河身上。
“噗——!”
早已油尽灯枯的躯体根本无法承受,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块的暗红淤血狂喷而出,在绝对低温的空间乱流中瞬间冻结成细碎的血色冰晶,四散飞溅。
意识如同被重锤砸中,彻底陷入无边黑暗。
……
冰冷。
刺骨的冰冷,带着浓郁的水腥气和铁锈味,是楚星河恢复知觉后的第一个感知。
不是空间乱流那种狂暴无序的冰冷,而是一种沉滞的、带着湿意的阴寒,如同沉在深不见底的寒潭之底。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一片晃动的、幽暗的深蓝。
身体的感觉迟钝地回归,每一个关节都像生了锈,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尤其是右臂——那里传来一种沉重、冰冷、坚硬到陌生的触感,仿佛镶嵌了一条不属于自己的玄冰柱。
“咳…咳咳…”
≈bp;喉咙火烧火燎,每一次咳嗽都震得五脏六腑移位般疼痛,带出更多带着血腥味的冰冷液体。
他勉强转动僵硬的脖颈,视线艰难地聚焦。
水。
浑浊的、泛着诡异深蓝色的水,淹没到他的胸口。
水面上漂浮着薄薄的冰碴,散着森然寒气。
水面之上,是粗糙、湿滑、布满深色苔藓的黑色石壁,一直向上延伸,在极高处汇拢成一个狭窄的、被厚重金属栅栏封死的洞口。
洞口外透下极其微弱的天光,勉强勾勒出这个空间的轮廓——一个深埋地底的垂直水牢。
水牢不大,直径不过两丈。
除了他,水牢中央还有一根粗大得惊人的玄冰柱,大半截没入水中,露出水面的部分也覆盖着厚厚的白霜,散着比周围池水更凛冽的寒气。
冰柱上,隐约可见一些模糊而古老的刻痕,但大部分都被厚厚的冰层覆盖。
“嗬…嗬…新来的?”
一个嘶哑、虚弱,仿佛破风箱般的声音,从对面石壁下的阴影里传来。
楚星河悚然一惊,强忍剧痛和麻木,猛地扭头看去。
一个人影,不,更像是一具勉强保持着人形的骷髅,被粗大的、铭刻着符文的黑色锁链,呈“大”
字形锁在冰冷的石壁上。
水淹没到他的腰部。
他低垂着头,乱糟糟、沾满污秽的白遮住了大半张脸,裸露在褴褛衣衫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布满了冻疮和溃烂的伤口。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四肢关节处,都被钉入了某种乌黑的、散着不祥气息的金属长钉,钉子上缠绕着细密的血色符文,不断汲取着他微弱的气息。
刚才的声音,正是他出的。
“这…这是哪里?”
楚星河的声音干涩嘶哑得厉害,每吐出一个字都牵动肺腑的伤势。
“哪里?”
那被锁住的人影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嗬嗬低笑,声音在封闭的水牢里回荡,更显阴森,“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