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高启强出院了。
安欣亲自开着警车,将他送回了旧厂街。
后背的枪伤让他走路时姿势有些僵硬,左腿也因为神经压迫而微微拖沓,每一步都像是在提醒着所有人,他为这座城市流过血。
这丝不易察觉的跛行,成了他身上最耀眼的勋章。
街坊邻居们看着他,眼神里不再是同情或鄙夷,而是混杂着敬畏与好奇。
因为送他回来的,是市局的警车;因为他的身边,站着那个已经成了他“亲弟弟”的安欣。
他还是那个高启强,但所有人都知道,出院后的高启强,已经彻底变了。
那双曾经只懂得躲闪和哀求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鹰隼般的平静与深不见底的算计。
他不再是那个在旧厂街市场里,对着唐家兄弟点头哈腰,满脸怯懦的鱼贩子。
他依旧卖鱼,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但旧厂街的商贩们却敏锐地察觉到,高启强身上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安欣依旧会来看他,带着水果和药品,嘘寒问暖。
高启强总是感激涕零,却巧妙地不再让安欣插手任何具体的事情。
他只是在闲聊中,不经意地从安欣口中,套取一些最近的治安动态,比如哪个片区在严打,哪条路晚上会有巡逻。
然后,旧厂街的商贩们就惊奇地发现,高启强的鱼摊,总能精准地避开所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