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疮百孔的筋骨缝隙!
剧烈的、无法言喻的撕裂与愈合、破坏与重铸的混合剧痛让他浑身每一块肌肉都爆出越极限的痉挛!
他被迫挺直,无法倒下!
吼——!
!
!
一声蕴含了无穷无尽痛苦与暴戾混合的狂嗥,终于压过了一切海风、血雾和冰封的声响!
就在这吼声爆的中心,陈擎岳那巨大的身影因剧烈的筋骨重塑痛苦而扭曲定格时——
亢金鳞趴在血污与冰冷螺壳碎片中,浑身早已被湿冷包裹,死亡的气息缠绕着他的脖颈。
只有那双熔金瞳孔,因极度惊骇和某种垂死的不甘,强行撑开一线缝隙。
恰恰看到玉螺表面,一颗离他鼻尖最近、开合的晶状体鳞片,正幽幽地闪烁着。
浑浊的晶体内,映出的并非眼前的炼狱景象,而是一片深沉、死寂的、仿佛是记忆碎片的黑暗海底!
黑暗中,一截被厚厚的黑红色苔藓与珊瑚残骸覆盖的残碑轮廓缓缓清晰。
碑石表面剥落腐蚀严重,唯有一角,几行古拙狰狞,仿佛是用带血的指甲在绝望中抠进石髓深处的文字,却诡异地清晰:
血浸海墟方知……谁曾……弑亲求道?!
最后四个字如同烧红的铁签,狠狠捅进了亢金鳞几乎停跳的心脏!
陈擎岳异化的虫肢砸碎码头石板时,深嵌石板的小皇子淤血终于蒸腾成文:“东墟归命太子沉骨处”
;七条玄铁化为暗红血肉铁链卷起海潮,将半死亢金鳞拖向苏醒的母巢海洞;悬天钦天监巨链在污秽共鸣中寸寸崩裂,上古天官干涸的遗骸与内脏如冰雹倒灌云锦城;但海面破开的巨浪中,陈擎岳抛落的陨星砧却膨胀为船锚,钩住百炼宗连夜铸造的粗铁渔船群,结成一片染血的玄龟砧救世方舟!
石屑纷飞,码头炸裂!
陈擎岳覆盖着暗红钢鳞的庞大虫肢狠狠凿入石板的瞬间,他侧腰那七条蠕动着与异化筋肉融为一体的暗红血肉铁链猛地绷直!
链身早已失去冰冷金属的形态,更像是某种熔铸了污血、精钢与童魂残念的生物软管,此刻正贪婪汲取着脚下涌动的咸腥海潮!
轰隆隆——!
!
!
海面不再是翻腾,而是如同被无形巨兽从底部狠狠上掀!
数百丈高的黑沉浊浪出洪荒巨兽苏醒般的轰鸣,悍然拔升!
整个璇玑码头的天空瞬间被这堵肮脏粘稠、裹挟着泥浆、死鱼、断裂珊瑚枯骨、甚至隐约可见扭曲人形轮廓的巨浪之壁彻底吞噬!
日光彻底湮灭,唯有陈擎岳那双燃着冰冷赤金竖瞳与肩上张开的畸形口器在巨浪阴影的边缘闪烁,如同深渊睁开的两点残暴瞳光!
巨浪底部,靠近海床的污浊泥流如同煮沸的墨粥,被陈擎岳的异化铁链强行搅动、抽吸!
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漩涡正在形成、塌陷!
漩涡中心的海水并非流空,反而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掉、抹除,暴露出下方一个深邃得吸尽光线的——海洞!
没有水!
只有纯粹的黑暗,如同宇宙最深处的伤口。
那洞壁绝非岩石,而是无数惨白、扭曲、肢体残缺的人形骸骨和早已石化失活、依旧保持着痛苦挣扎形态的鱼虾贝类,以极度绝望的姿态被某种力量碾合、熔接成一片无边无际的“骨瓷”
洞壁!
千万个空洞的骨腔眼眶在洞壁深处沉默地凝视着上方沸腾的海水倒灌边缘!
一股源自生命本源诞生之初的、荒蛮腐朽与孕育生机混杂的、令人精神崩溃的庞大意念波动,正从这“海母之巢”
深处缓缓苏醒!
波动扫过,连巨浪的轰鸣都化为无声的背景音!
而被那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