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已经无法再通过任何介质被传递。
他的名字,正在从声波的领域消失。
那一夜,沈默彻夜未眠。
他将那本登记簿放在桌上,反复翻阅。
他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他试图用红笔在某一页做个标记,或者试图辨认其中一个游动的名字时,那一整页的名字就会扭动得更加剧烈,仿佛在激烈地抗拒被他“定义”和“记录”。
他猛然间顿悟了。
这本登记簿,这些无名的残响,并非单纯要吞噬他,它们是在寻求一种替代。
它们要他成为一个新的“命名的祭品”。
他越是挣扎着去证明“我是沈默”,越是用力地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就越会加速“沈默”这个概念的崩解和消散。
对抗,只会成为献祭的燃料。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沈默眼中布满血丝,但神情却异常平静。
他从书房找出一本全新的、空白的登记簿,翻到第一页,用那支已经无法写出他自己名字的钢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一行字:“此页属于所有未被称呼的人。”
写完,他立刻联系了苏晚萤。
他没有过多解释,只请她帮忙在城市的七个地方,设立一块无字的铭牌。
那七个地方分别是:一座废弃铁路桥的桥洞下、一个早已停运的公交车站、老火葬场斑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