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点回去晒晒……”
李墨看着他冻得发紫的手指,还有怀里那点可怜的稻穗,心里不是滋味。
他摆了摆手,示意衙役退开,放缓了语气:“这些田,是谁让你们毁的?”
阿福眼神躲闪着,往村西头瞟了一眼,嗫嚅道:“是、是丁老爷家的管家……
说丁老爷要种桑树,让我们把稻子全拔了,还说……还说不听就没饭吃。”
“丁老爷?”
李墨眉头皱得更紧。
他自然知道这丁老爷是谁,丁贵是苏州府有名的富商,祖上靠着漕运发家。
如今在江南有上千亩良田,还和应天府的几个勋贵沾亲带故。
前两日他去府城拜访乡绅时,丁老爷还特意设宴,席间隐晦提过“田主自主耕种”的话,当时他没在意,如今想来,竟是早有预谋。
李墨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沉声道:“带我们去见丁府的管家。”
阿福不敢不从,低着头在前面引路,路过一片刚种上桑苗的田时。
他忽然停下脚步,指着田埂边的一个土坑,声音里带着哭腔:“大人您看,那是小的娘攒的半袋陈米,昨天被管家发现,全倒在坑里埋了……说我们私藏粮食,是抗命。”
李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土坑里隐约能看见米袋的边角,泥土被米粒撑得鼓起来,像块补丁贴在光秃秃的田埂上。
他正想说话,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