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的观星台。”孔安捋着胡须,声音不高却带着威仪:“我大明官吏在此推演历法,测算潮汐,海商能平安往来万里海域,皆赖于此。”
他特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使者们微变的脸色。
“譬如占城港的潮信,便是三个月前由钦天监校准的,误差不超过一炷香。蓝将军北征时,粮草调度能分毫不差,靠的也是钦天监测算的漠北水源分布。”
占城使者在旁微微颔首,眼底却无波澜。
他比谁都清楚,那些标注着“大明钦定”的海图有多金贵。
去年占城船队依着新海图避开台风,光是省下的船货就抵得上十年朝贡。
此刻听孔安刻意点破军事与天文的关联,便知是说给其他使者听的:大明的强大,从来不是蛮力。
行至东华门时,一阵马蹄声自街角传来。
二十名披甲骑士列队而过,甲叶碰撞声清越如钟,马鞍旁悬着的长刀在灯下泛着冷光。
骑士们腰牌上的“锦衣卫”三字刺得人眼疼,阿瓦国使者忍不住后退半步,却被孔安不动声色地挡住:“此乃巡城侍卫,寻常护卫罢了。”
可他眼角的余光分明瞥见,为首骑士腰间的箭囊里,整整齐齐插着十二支三棱箭。
那是蓝玉从瓦剌可汗帐中缴获的制式箭矢,如今瓦剌部族已灭,这些箭矢便成了战利品,挂在皇城护卫身上,像挂着一枚枚军功章。
穿过两道牌楼,队伍停在一处朱门宅院前。
门楣上悬着“观海堂”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