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本事,就想到危险重重的深山里显摆去了。
十有八九是在那白毛风起来之前进去的。
否则,怎么会连点像样的脚印痕迹都没留下……
想着这些,陈冬河只觉得心口压着一块千钧重的磨盘,沉甸甸的,连呼吸都有些费力。
他咬着牙,暗地里已然打定了主意——
等把那两个小兔崽子从雪窝子里揪出来,非得结结实实揍得他们鬼哭狼嚎,仨月下不来炕不可!
非得让他们皮开肉绽地长长记性,刻骨铭心地明白明白,这莽莽苍苍的老林子,从来就不是任由他们撒野逞能的地界!
而是步步惊心,危机四伏的阎罗殿!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
寒风在刘家屯狭窄的土街上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碎雪,抽打在村口那群人身上,发出呜呜哀鸣,如同鬼哭。
人群中央,刘老村长那件油亮破旧,早已看不出原色的老羊皮袄裹得紧实。
他攥着铜烟袋锅子,枯瘦的手指头几乎戳到面前那木桩子似的汉子鼻尖上,声音气得发颤,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绝望:
“刘强!你个犟种!我看你是脑子让门框挤扁了,还是让驴蹄子踹糊了?!”
“咱屯子打猎的把式,顶数的就是你那在外头照应他爹的堂哥刘贵!你呢?连兔子窝都掏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