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刚上大二的小姑娘,叫林晓。
她跟我刚来的时候一样,充满干劲,每天早早地来,帮大家打扫卫生、倒茶水,张姐又把整理古籍的活儿推给了她。
林晓干劲十足,每天蹲在仓库里,跟我当初一样,擦灰、登记,还特意去网上查了古籍修复的方法,找张姐申请买修复纸和胶水。
张姐还是那套说辞,说经费紧张,让她“克服一下”
。
林晓不死心,直接去找了王馆长,王馆长听了,说让张姐“研究研究”
,结果张姐转头就把林晓骂了一顿,说她“不懂规矩,越级上报”
。
林晓委屈得直哭,来找我诉苦,问我这地方怎么这么奇怪,干个活儿这么难。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想起了我刚来的时候,犹豫了半天,还是跟她说:“别太较真,这地方就这样,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你太认真,反而受委屈。”
林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那以后,她也慢慢变“蔫”
了,每天只是应付着干活,不再像以前那样积极了。
我看着她的变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觉得这地方就像个大染缸,不管多干净的人进来,久而久之,都会被染成一个颜色。
有天晚上,我加完班准备回家,路过茶水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是张姐和李哥。
张姐说:“王馆长下个月要调走了,听说要从咱们俩里面选一个当馆长,你可得帮我多美言几句。”
李哥慢悠悠地说:“我倒是想帮你,可我姐夫马上要退休了,说话也不管用了。
再说,你上次报的那个先进补贴,财政局那边都有意见了,我看悬。”
张姐急了:“那怎么办?我为了这个馆长位置,花了不少钱呢!”
李哥笑了笑:“别急啊,我听说新来的分管领导是我老同学,到时候我跟他提提你,应该没问题。
不过,事成之后,你得帮我儿子弄个实习名额。”
“没问题!”
张姐立刻答应下来,声音里满是急切。
我站在门外,心里一片冰凉。
原来他们平时看似和睦,背地里都在算计着这些。
我轻轻走开,生怕被他们现。
回到家,我跟我妈说我不想在文化馆干了,我妈急了,说:“你这孩子,好不容易找的铁饭碗,怎么说不干就不干?别人想进还进不来呢!”
我跟她讲了馆里的事儿,她叹了口气,说:“哪都一样,职场不就这样?忍忍就过去了。”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我一想到每天要面对那些虚伪的面孔,要跟他们勾心斗角,就觉得窒息。
没过多久,王馆长真的调走了,新馆长不是张姐,也不是李哥,而是从别的单位调过来的一个年轻人,姓赵。
赵馆长刚来的时候,就召集我们开了个会,说要“整顿作风,提高效率”
,还让我们提意见。
张姐第一个站起来,说馆里经费不足,设施老化,希望能申请点资金。
李哥也跟着附和,说自己负责的资料整理工作需要帮手。
我和小陈、林晓都没说话,我们知道,这些话都是场面话,没人会真的当回事。
没想到赵馆长还真动真格的了,他亲自去仓库看了那些古籍,又找我了解情况,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张姐抢我策划案、李哥占着位置不干活的事儿说了。
赵馆长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让我把整理好的材料给他。
过了一个星期,馆里就贴出了通知:张姐因为“虚报补贴”
被通报批评,扣了三个月奖金;李哥被调去了后勤,负责打扫卫生和安保;古籍整理工作由我牵头,给我配了两个帮手,还申请了专项经费买修复工具。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