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抱着孩子的父母,有满脸皱纹的老人。
昨天林浩还给他微信,说这个周末有个摄影爱好者的聚会,问他要不要去,陈默那时候没敢答应,因为张总说可能要加班。
改完方案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有点冷清。
陈默把方案给张总,然后收拾东西准备走,刚走到电梯口,张总的电话打来了,“小陈,王总刚才跟我说,方案先不急着改了,他明天要去外地出差,等他回来再说。”
陈默愣了一下,说“好的张总”
,挂了电话,心里有点哭笑不得,忙活了一整天,结果白忙活了。
他走到楼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路灯亮了,暖黄色的光洒在地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路边有个卖烤红薯的阿姨,推着个小推车,红薯的香味飘得很远,勾得人肚子又开始叫了。
陈默走过去,阿姨笑着问他:“小伙子,买个红薯吧?刚烤好的,甜得很。”
他说“好,给我挑个大的”
,阿姨用手套拿起一个红薯,放在秤上称了称,“六块五,给六块就行,看你是年轻人,上班也不容易。”
陈默付了钱,接过红薯,热乎乎的,揣在手里,特别暖和。
他沿着马路往前走,没坐地铁,想慢慢走回去,吹吹晚风,放松一下。
路上遇到一只流浪猫,黄色的,瘦巴巴的,尾巴有点断了,围着他的脚转,喵喵叫,声音细细的,看起来很可怜。
陈默蹲下来,把红薯掰了一块,放在地上,小猫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闻了闻,然后开始吃起来,吃的时候还不忘抬头看他一眼。
陈默看着它,想起以前在老家养的猫,叫小黄,跟这只很像,毛也是黄色的,特别粘人。
后来他来城市上学,小黄就送给邻居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小猫吃完红薯,蹭了蹭他的手,然后跳上花坛,消失在灌木丛里。
陈默站起来,继续往前走,手里的红薯还热着,他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有点烫嘴,但心里暖暖的,好像所有的烦躁都被这口红薯融化了。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出租屋不大,一室一厅,家具都是房东留下的,有点旧,但被陈默收拾得很干净。
窗台放着几盆多肉,是他去年在花店买的,当时觉得它们很可爱,现在长得绿油油的,特别有生机。
墙上贴了一张摄影展的海报,是他前年在美术馆看展的时候买的,海报上是一张星空的照片,深蓝色的夜空里,星星特别亮,看起来特别治愈。
他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箱子有点沉,上面印着“易碎品”
的字样,是他以前装相机用的。
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以前拍的照片,还有那个二手单反。
他把相机拿出来,擦了擦镜头上的灰,按下开机键,相机还能开机,屏幕亮起来,有点模糊,他调了调焦距,又清晰了。
他翻着里面的照片,有奶奶在院子里浇菜的样子,奶奶的头已经白了,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有老街的夕阳,石板路上还有雨水的痕迹;有牛肉面老板的笑脸,老板手上还拿着勺子;有林浩在山顶上的背影,风吹着他的头,看起来特别意气风。
每一张照片都带着回忆,好像就生在昨天。
他看着看着,眼睛有点湿,其实他从来没放弃过梦想,只是被生活压得有点喘不过气,觉得梦想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周末的时候,张总没让加班,陈默本来想睡个懒觉,但早上七点就醒了,睡不着。
他起来洗漱完,把相机装在包里,出门了。
他想去以前的老街看看,虽然知道已经拆了,但还是想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