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脊背挺得笔直,藏青布衫外罩着半旧的白大褂,袖口磨出了细毛边,却始终扣到最上端的纽扣。
桌上摊着本厚厚的病历,红钢笔尖悬在产后感染几个字上方,她忽然抬手按了按眉心。
方才查房时产妇的体温又升了半度,这个细节得补在备注里。
左手边搪瓷缸子泡着菊花茶,花瓣沉在杯底,水汽氤氲着漫过她鬓角的银丝,她却浑然不觉。
只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指尖还留着方才触诊时,产妇腹部皮肤的微凉触感。
敲门声响起,她头也没抬,声音带着常年在病房里说话的清亮:
“进。”
指尖却没停,在病历本上快记下明日加做血常规,钢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窗外老槐树的落叶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缠成了线。
得到老师回应后,裴茹颜有些紧张的打开木门,缓缓走进办公室。
只见老师的头用米白网拢在脑后,仅鬓角漏出几缕常被水汽浸得微润的银白碎。
脸庞清瘦、颧骨略高,却透着沉稳精神气,眼角有淡细纹,笑起来的纹路自带安心感。
她鼻梁上架着镜腿用麻绳修补过的黑框圆镜,镜片偶反射晨光,抬眼时眼神藏着医生特有的锐利与温和。
她手指骨节分明,指腹有握听诊器磨出的薄茧,右手食指还带着块几十年未褪的钢笔水印,指甲短而齐整。
内穿藏青布衫,外罩袖口磨出细毛边的旧白大褂,纽扣始终扣得严丝合缝,一丝不苟。
“老师。”
进入办公室的裴茹颜,变得十分局促,走到办公桌旁边,看着正在记录东西的老师轻声呼唤。
“嗯?茹颜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你昨天身体不舒服?没见你来工作,不要紧吧?”
正在为病历备注注意事项的周明慧,听见桌前传来一道熟悉的轻柔声。
手上动作一顿,片刻后继续记录起来,头也不抬地询问。
昨天学生没来工作的事情,她这个老师当然知晓;但没有怪罪,只是关心她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毕竟,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有时候疼痛难忍,工作不了也正常。
加上知道学生平时的表现,要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