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要是在食堂吃饭，得吃完饭才会回来。”

旁边锅里炖着肉，准备炒另一碗菜的陈春花，手上动作不停，淡定回答弟弟。

“好吧。”

扭头看了一下院子门口方向，淡淡的回应一句，撇了撇嘴。

下午

军区大院的水泥地上摔成碎玻璃，正午的炊烟刚散，三座青灰色苏式小楼把影子折成锐角，锯齿状的屋檐在强光里熔化成流淌的铅。

门岗旁的白杨早褪尽了叶子，枝桠间悬着半截铁丝，晾晒的军用床单凝固成帆，褶皱里积着经年的碱花。

食堂后墙的标语褪成粉红色，砖缝里探出的爬山虎正啃食「人民」的最后一捺。

榆钱树的影子爬过三号院门牌，在门卫岗亭的玻璃上切出菱形光斑，照见内墙油漆剥落后洇出的地图状霉斑。

三只麻雀掠过锅炉房铁皮烟囱，翅尖掠过时，锈蚀的排气管出空洞的嗡鸣。

“小六，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吃饱？肯定是，你中午吃那么多，昨天晚上肯定没吃饱！”

吃完饭，陈景站在门口扫视着军区大院内一切。

不等他感慨，陈春花一脸严肃的来到他面前，肯定地说道。

中午弟弟足足吃了好几大碗米饭，菜更是一直没停，和昨天晚上比起来，差别大了去。

这顿时让陈春花意识到不对劲，弟弟的食量不可能突然变大。

这么一想，那就是昨天晚上没吃饱，尽管是询问，语气却异常肯定！

心里泛起内疚，让陈春花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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