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也卷起袖子,帮忙递送器械,协助按住因剧痛而挣扎的伤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走到角落一名重伤员身边。
这名战士腹部受了重伤,气息微弱,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已到了最后时刻。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江叶胸前挂着的相机上时,浑浊的眼睛里忽然亮起一丝微弱的光彩。
他嘴唇翕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长、长官。那、那是照相机吗?”
江叶俯下身,凑近他:“是的。”
战士眼中流露出渴望,用尽力气断断续续地说:“俺、俺一辈子,还没照过相哩。能、能给俺照一张不?想、想看看自个儿是啥样……”
江叶鼻尖一酸,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听到肯定的回答,战士灰败的脸上仿佛注入了一丝生气。
他极其艰难地、微微动了动头,似乎想整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和破烂的衣领,但实在没有力气。
最终,他只是努力地依靠在身后冰冷的砖墙上,扯动嘴角,对着江叶的镜头,露出了一个无比虚弱却又异常纯粹、满足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丝终于能留下点痕迹的欣慰。
江叶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上前替他整理了仪容,随后将胸前的普通相机换成了一台拍立得。
他调整好角度,轻轻按下了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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