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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

他将手机推到希雅面前，屏幕上的微信二维码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推过去的时候，他的手在桌面上多停留了一秒，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然后才收回。

“方便的话，”

他补充道，声音比刚才高了半个音调，“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可以直接问你。”

说完，他端正地坐直身体，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平视前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希雅下意识地寻找自己的手机，却现不在餐桌上。

她四下张望，一眼看到不远处沙上的手机。

她刚想起身去拿，裴语迟搂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

“我去。”

他说着已经站起身。

两人加了微信后，都低头标注对方的名字。

李墨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才慢慢打出“希雅博士”

几个字。

“世界真小。”

他轻声说，像是自言自语。

他的手指在相册里滑动着，停在某张照片上。

拇指悬在送键上方，他抬起头，视线掠过希雅的脸，又落回屏幕。

“有张照片，”

他说，“你可能也会觉得很奇妙。”

希雅正接过裴语迟递来的汤，“嗯？”

叮的一声。

希雅端起汤碗，余光瞥见屏幕亮起。

她喝了一口，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手机上——

汤呛进了气管。

“咳、咳咳——”

她放下碗，手背抵住嘴唇，肩膀因剧烈的咳嗽而颤抖。

“慢点。”

裴语迟立刻倾身，手掌在她后背轻缓而有力地拍抚。

希雅深吸一口气，压下咳嗽，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点开了图片。

屏幕上，两个男人的合影在昏暗的酒吧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那人正搂着李墨的肩膀，都举着酒杯，笑得很开心。

她的瞳孔在看清画面中另一张脸的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仿佛被强光刺到。

那是一种纯粹的、猝不及防的意外。

裴语迟的手依然在她背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那一下短暂的僵硬。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几乎在希雅看清的同时，也捕捉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奥利弗。

即使光线模糊，那张英俊的、属于希雅过去的面孔，对他而言辨识度极高。

李墨放下手机，双手交叠在桌上，语气带着刻意的随意：“去年在纽约。

很巧，在一个酒吧遇到的，说是做金融的，我们聊了聊市场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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